生活岂不是令人恐惧?柏拉图皇帝政治上毫无实权,他不能调动军队,不能走出至圣所,只有元老院才执掌实权,柏拉图是贵族共和制的,核心贵族各安其位,也就没有人会觊觎帝位。”
“唉呀,你们这些死脑筋,不能搞个人集权吗?”她无奈地说了句。
“凡人走入至圣所,因与‘逻各斯’意识接通,而成为圣人。圣人出御廷,便为入凡,也就失去了神圣性,一个普通的柏拉图人如何能号令天下?”
“好吧……”璇玑只能把自己的想象切换成:卡尔基穿着旅行装在奇形怪状的岩石间穿行,随后拿出夹着生菜和酸黄瓜的伪培根素肉汉堡吃,唉呀,在幻想中他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淳朴。
“这样也好,”她继续说道,“虚君状态下,像你这样的高等贵族就能自行其是,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了。”
卡尔基的权力欲那么寡淡,可见柏拉图政治的多么简单。璇玑心想。
而隔着屏风的大团长也沉默了,他不可能在盖亚发表任何对柏拉图政治的真正看法,就像他对伊拉偷偷抱怨的一样,他只能说一些制度性的常规认识。
“柏拉图皇帝也并非众人推举,而是由‘逻各斯’决定的,他是真正的天选之人,所以柏拉图人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宿命论。”她幽幽叹了一声,柏拉图人仿佛都安于命运的安排。
“也许你会不相信……”在和她聊了几句后,也不由自主地跟她推心置腹起来。他的声音很冷,像夜晚一样,“我回到柏拉图后会被处罚。”
“啊?”
“胜利理所应当,战败却难辞其咎,因为我们已经对盖亚人有绝对的种族优势……这就是军事委员会的逻辑,如果前线高级指挥官出现严重指挥失误是必须受调查询问的。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是非常公正和严谨细致的,但我在‘海盗走廊’里的指挥……”
他停止说话了,想到内话通讯里各种对他的疑问和指责,在黑夜中又席卷而来。
“我在17附近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次败仗,我甚至无法理解……”他继续说了下去,“但军事行动只看结果。我输了,我下令丢弃所有的水精矿,我损失了半支舰队……在柏拉图,降级和下地狱一样是没有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