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翰号称10万的大军在3月底集结,4月从草原陆续出发,路上行进的速度显然没有达到鲜于翰的心理预期。
没办法,虽然大家对于进入兴汉劫掠有着巨大的热情,可是冬天刚过,草原上的草还没怎么长出来。一个冬天过去,他们的马儿就算是专心照顾的一两匹,身上也没有膘,他们作为老牧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马儿在行军上透支体力呢?
加上没有训练过,牧民们纪律性也很差,掉队的,走散的,生病的,受伤的,小偷小摸的,打架的,发酒疯的……
鲜于翰根本没有那个指挥能力和指挥体系去约束这5万人。他只能将权力下放,然后用威胁和许诺来迫使那些头人去约束他们的牧民,然后一起往兴汉的方向走。
但鲜于翰倒也没有太草包,他的手下人里也是有人知道撒出侦骑提前侦查的。等到侦骑回来高兴地禀报,最靠北的大河上仍然结着冰未化时,鲜于翰仰天长笑,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一半。
千百年来,中原王朝用大河和大江作为天险抵挡北方游牧民族的时刻数不胜数。如果没有大河和大江,中原王朝甚至很难在游牧不断南侵的马蹄下实现大一统。
如果是那样的话,中原大地绝对是兵强马壮者为王,无数小王国分合厮杀,动乱无休,稳定下来认真发展文明的时间只会十分稀有。
别看大河不停泛滥,似乎造成了灾害。但它塑造了汉族齐心协力对抗天灾的性格,在家园不断被摧毁的痛苦中,人们凝聚了团结才能生存的共识,有了更多的人团结在一起修筑足够大的堤坝才能安稳生活的想法。
从大河的泛滥开始,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断凝聚出团结的意识,然后一步步演化成了大一统的意识,还在修建“奇观”上颇有建树。
城墙、水利、运河、宫殿,从来都没有在每一代的中原王朝里缺席过。
大河是如此的重要,因此每一代与中原王朝敌对的北方游牧民族也都明白该怎么应对它们。显然,趁着结冰直接从冰面上过来是最方便的。
鲜于翰开始逼迫手下们赶路,必须在冰面还足够结实的时候过河,否则万一天气突然变暖,河面开始化冰,那就太浪费这个可以轻松过河的机会了。
他们的行进路线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