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回京的第二日,承恩公府递了拜帖。
承恩公府沈家是皇后的母家。
前两任承恩公,一位战死沙场,一位因病而亡,如今当家作主的是世子爷沈域。
此番递上拜帖的却不是沈域,而是承恩公府的荀太君。
早膳后,大长公主陪着锦晏练了一会剑,歇下来后锦晏便拿了本诗集念给她听。
管家拿着拜帖进门,说明来意后询问,“依您看,这拜帖是原封不动退回去还是?”
若换成普通人家,别说接什么拜帖了,在沈家人上门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将人打出去。
可荀太君年幼时给大长公主做过伴读,老承恩公也曾是定国公的手下,这里面的交情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也不是一两件事就能断绝的。
更别说承恩公府是皇后的母家,除非是撕破脸了,否则就不能草率应对。
“退什么退,本宫与阿容何等的交情,怎能因皇后与太子行了蠢事就生了隔阂?”大长公主道。
管家觑了一眼大长公主。
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温色,便知道她是恼了荀太君了。
退婚的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可偌大一个沈家,除了承恩公夫人宋氏到长公主跟前赔过罪、世子沈域和嫡女沈婉看望过小郡主,替小郡主说过话之外,沈家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呢!
看着大长公主神色不悦,锦晏劝道:“外祖母,爹爹和娘亲今日都进宫了,退婚的事拉扯了这么久,想来很快就能有个结果了,您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气了,平白坏了你们多年的情分。”
大长公主怜爱地摸了摸锦晏的头发。
她道:“傻丫头,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不是一成不变的,更多的时候情分与‘利益’是挂钩的,先前他们事事都依仗我这个位高权重的长公主,自然看重情分,如今却不然。”
顿了一下,她眼里闪过一抹冷锐的杀气。
又道:我还活着他们就敢如此欺辱你娘亲与你,待我与你外祖父百年之后,承恩公府作为皇后或者是太后的母家,定然不会再将你们放在眼里……”
“那就换个人当太子好了。”锦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