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蹄声停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母。”
“孩儿赶回来了。”
使者微微抬头,余光瞥见了一抹黑色的衣袍,又从其身量和所戴环佩认出了他的身份。
北地王府大公子,萧嬴。
“赢”字是大公子出生那年陛下所赐之名,但众人更为熟知的是他在北地所唤之名,萧不疑。
不是萧羁便好!
使者心中大定,立即率领众人再次行礼,然萧不疑却没心思理会他们,他只是担心的看着晋阳公主。
阿父猜测没错,果然大军才走,朝堂便来旨意了。
他以为,朝堂会让他去长安为质,将他这个萧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者困在长安,变成一个废人,一个死人,甚至是给他冠上一顶谋逆的帽子,便可以让萧家承受惨重的代价。
可他还是高估了朝堂的险恶。
去疾和晏,一个先天不足,一个患有心疾,从出生起就终日与药为伴,从未离开过北地半步,让他们两人去长安,莫说到了长安之后会不会像大父那般被幽禁,只说路途遥远,他们能否安全抵达长安,都是让人揪心的问题。
朝堂所愿,便是如此吧?
萧不疑长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行礼的使者道:“陛下之意,我与阿母已然知晓,还请使者入府歇息,待我与阿母商议之后,再给回复。”
比起气势凌人的晋阳公主,萧不疑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是宽仁和善,这让使者们对他好感倍增,面上的难色也减了几分。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趟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可他们人微言轻,哪里有拒绝的权利?
好在萧家大公子如传言一般,仁厚和煦,有他在,这事儿未必没有转机。
否则,接不到陛下要的人,他们这些人纵然回去,等待他们的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这边请。”
使者在王府仆从的带领下去歇息了。
他们只觉得完成任务有望,全然没看到温润和煦的萧不疑眼中波诡云谲阴冷肃杀的神色。
没了外人后,萧不疑才扶着晋阳公主往内院走,发觉母亲的手竟然在发颤后,他心里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