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皓抱起胳膊冷哼了一声,看着梁明脸上那点儿虚头巴脑的城府怎么琢磨怎么牙碜,“梁明身边儿这帮富二代真就都是这个德行。就上次——你还记得你有个证人差点儿被车撞到那次?盯着监控查车查到的就是他,连撒谎的套路都没变过,事儿不大被拍到脸就认罚,小来小去的车祸就找人顶包,如果感觉不妙,就说车被偷了,反正找也找不到,我们手头上搜集不到确凿的证据,子虚乌有的谎话查不到由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今儿一清早要不是让小肖警官撞了个正着,他手里这台车八成也要被‘盗’,再这么折腾一遭……”
“要不也是他动手在先,活该挨揍……”
肖乐天根正苗红教养良好地顺遂成长了二十来年,一朝被梁明这么一副知恶为恶见风使舵的“高贵”嘴脸冲昏了头脑。他被沉冬凝滞的寒气钻得脑仁儿疼,梁明甩着钞票把爬坐起来的环卫踢翻在血泊泥堆的场景扎得他心脏狂跳,怒火刹那间就燎到了眉毛,偏这位叫嚣的肇事施害者却在挨了拳头之后依旧事不关己的疯笑,甚至一把推开了赶来善后的公司法务,破罐子破摔地拽住了小警察的衣领,共沉沦似的就往施工路段挖开的深坑里跳。
“当时有点儿冲动……但眼看他撞了人还在那儿耀武扬威的样儿,反正我忍不了。”
肖乐天沮丧地耙了耙乱七八糟的发顶,嘴里咕哝了几声,偷偷抬眼往他师姐的脸上瞟:“本来是可以按照醉驾肇事逃逸和故意伤害处理的,结果——”
“结果那个什么法务还是助理给他出主意让他认栽,接受处罚吊销执照,反过头来再扣你个知法犯法暴力执行的帽子。”江陌嗤声漏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敲了敲肖乐天的后脑勺儿:“……好的不学,就撸袖子学得那叫一个溜。昨儿刚挂了个检查汇报,扭头你就敢动手。”
“这事儿本来不该闹……且不论梁明这号交警支队榜上有名的惯犯刺儿头已经偷奸耍滑逃脱几遭,单就一大清早折腾得交警支队几乎全员出动溜了个底儿掉,把人扣押待审给个警告也没什么逾规逾矩大不了,谁承想让他摆了这么一道。”邹睿敛着眉头也跟着犯愁,支棱着胳膊肘在旁边扎着翅膀掐着腰原地置气的王嘉皓身上一捅,“你跟这儿琢磨什么呢?”
“琢磨这家伙出事儿的时间点怎么有点儿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