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摆脱了被打的狼狈,但是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肿得像桃子。她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拉住石师爷的衣袖,拉他去卧房说悄悄话。
“夫君,你刚才如何把他们劝走的?”
石师爷在圆桌旁坐下,提起茶壶倒茶,道:“我承诺明天再给他们答复。”
石夫人坐到他身边,关心地问:“真的要把师爷学堂和春生私塾合并到一起吗?”
石师爷重重地放下茶壶,脸色铁青,道:“绝对不行。”
“我对大舅哥没有成见,但你嫂子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合并到一起,以后学堂的大事小事,她都要指手画脚,稍稍不如意,就又打又骂,闹得鸡飞狗跳,闹得学童们都只顾看热闹,无心念书。唉!”
石夫人夹在丈夫和娘家之间,难做人,想起自己刚才挨的打,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石师爷伸手帮她擦泪,心疼道:“你嫂子撒泼,你挨打不还手,如果晨晨也像你这样,将来怎么办?”
娶个软脾气的妻子,虽然平时家里和睦,没有纷争,但是等外人上门来欺负时,这傻娘子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石夫人啜泣道:“我嫂子膀大腰圆,力气大,又不要脸,你让我去跟她对打,被传出去,闹笑话,丢咱们的脸,将来好人家都不敢跟咱们结亲家。”
她如果是目光短浅的人,像她嫂子那样,肯定也坐地撒泼。她忍耐,不仅为了自己和丈夫的面子,也为了孩子们的亲事和前途。
谁的委屈有她大?越想越委屈。
石师爷搂住她的肩膀,拍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