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举人也从屋里走出来,过来寒暄几句,又问:“唐举人,你在哪里落脚?那里是否宽敞?住宿费是否便宜?”
这几天,他苦不堪言,因为这里人太多,无法静下心来看书,晚上还要闻别人的脚臭,那脚仿佛臭了几百年,他睡觉都难受,好几次感觉自己差点憋死。
唐风年留了几个心眼,不敢炫耀自己租的小院子,谦虚地道:“借住在熟人家,住宿费不便宜。”
文举人立马追问:“多少住宿费?是否还有空屋?”
唐风年道:“十两银子一个月,没有空屋了。”
华举人和文举人目瞪口呆,都被十两银子一个月的价钱吓住了。
华举人叹气,道:“京城真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唉。幸好这会馆里还算便宜,每天只要花二十个铜板,还有馒头吃,有白菜萝卜汤喝,坏处就是太拥挤了。”
文举人不再追问,用异样的眼光看唐风年,暗忖:世道不公平,吃软饭的上门女婿反而享清福,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像我一样吃苦头。
石子正打断华举人的闲聊,拉唐风年去见石子固,道:“子固自从上次落榜后,就无精打采,这几天又病了。风年,你不要责怪他失礼。”
唐风年道:“你放心,我不会挑剔。子固兄生什么病?”
石子正道:“风寒,被同屋的考生传染的。”
唐风年随他进屋去看望石子固。
石子固躺在大炕上,屋子里除了大炕,就是柜子和桌子,有四个人正坐在桌旁看书,看起来确实拥挤。
石子正招呼唐风年等人去炕上坐,然后去倒茶。
石子固此时正醒着,坐起来打招呼。
赵东阳怕乖宝被传染风寒,于是带她去院子里玩。
赵宣宣伸手接石子正递来的茶,没有喝,心想:如果让石师爷看见石子固这个模样,肯定心疼。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留在京城挤大通铺?如果回岳县去,吃得好,住得好,不是舒舒服服吗?
石子固打开红色包袱,看石师爷寄来的信。
石子正也凑过去看,兄弟俩脑袋挨着脑袋,可能因为信中的内容而感动,眼睛变得湿润,有点红。
石子正又把唐风年捎来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