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擦洗干净了,但砖与砖之间的缝隙肯定被遗漏。证据可能就藏在缝隙里。
一人一狗正在努力。
门外,王母正凝视他们,冷冷地盯着,脸色如同乌云密布,响亮地问:“官差这是干什么?”
“我家死两个人,都是我自家的家务事,你们带狗来多管闲事,做什么?”
她的话语里暗含当家主母的威严。
石师爷注视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忖:王家的当家主母是这个瘫痪的老夫人。王夫人作为儿媳妇,只生下一个女儿,在家中的地位恐怕不高。王夫人敢打死小妾吗?
王银暴毙,而且死得如此不体面,谁最恨?无疑就是王银的母亲。
想着想着,石师爷突然觉得,凶手是王母的可能更大。
这个瘫痪的老夫人,双手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杀人吗?或许有帮凶?帮凶是仆人,还是王夫人……
肯定有知情的仆人,因为事后要打扫血迹,要把死者抬进棺材去。
石师爷转头看向小丫鬟,小丫鬟的牙齿正咯吱咯吱响,上下牙打架,仿佛处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一样。
石师爷暂时不动声色。
——
另一边,马师爷把八个仆人的证词拿给唐风年看。
唐风年迅速翻看一遍,然后又仔细看第二遍,问:“马师爷,你有何看法?”
马师爷先叹一声气,然后说道:“王夫人与王银分房多年,每天带着女儿,日夜服侍婆婆。”
“家里有个得宠的小妾,小妾给王银生了唯一的儿子,王银想休妻,想扶正小妾。”
“如果我是王夫人,亲眼看见王银暴毙,我一定暗暗高兴。因为王银一死,休妻之事化为乌有。”
唐风年轻轻点头,认同马师爷的看法。
马师爷继续说道:“王银一死,最害怕的人肯定是小妾,失去王银的偏袒之后,王夫人就像抓耗子的猫,而小妾如同猫爪下的耗子。”
“如果我是王夫人,我绝对不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杀人,毕竟有那么多仆人盯着,杀人的消息瞒不住。”
“多年伺候瘫痪婆婆,忍受宠妾灭妻的丈夫,她肯定是个善于隐忍的人,这种人不蠢,也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