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舅母去鸡鸭那边看看,满眼忧虑地回来,小声道:“有两只鸡病怏怏的,拉稀,咋办?”
王玉安一听这话,连忙放下竹条,站起来,把这视为大事,道:“赶紧把那两只鸡单独关一边去,千万别把病气传染了。”
说完,他迈动腿,打算去捉病鸡。
王舅母连忙说道:“我已经把它们单独关柴房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雨,才生病的?鸡虽然长毛,但也怕冷。”
“天一冷,就缩着脖子,挤成一堆,唉。”
这几天,许多烦恼找上门,再加上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为何,人心里感觉格外凄凉。
即使坐在灶前烧火,内心也不觉得温暖。
即使身子骨没病,但心里好像有病。
王玉安仍旧不放心,亲自去柴房看看那两只鸡,扒开鸡的羽毛,仔细检查,甚至看看鸡屁股。
王舅母也走到柴房门口,期待丈夫想出更好的办法,又忍不住问道:“搞点草药来喂它们,怎么样?”
王玉安愁眉不展,道:“干脆宰了。”
“留半只炖汤,给娘补身子。剩下的送去城里,分给王猛和俏儿。”
“如果不早点宰了吃肉,恐怕越病越严重,到时候人吃了也生病。”
王舅母心里别扭,道:“不过年,又不过节,哪舍得宰鸡吃?何况,娘不爱吃肉。”
“拿去春喜的铺子里卖钱,岂不更好?”
“卖了换钱,给娘买两块豆腐回来吃。”
王玉安顺着她的意思,点头答应,没有唱反调。
第二天,他赶牛车进城去,车上放着两筐青菜,一笼子活鸭,一笼子活鸡。
有几个熟人笑着跟他打招呼,又厚着脸皮,蹭他的牛车坐,免得走路辛苦。
王玉安脸皮薄,没有拒绝。
熟人笑道:“玉安大哥,你闺女和儿子都在城里开铺子,顶呱呱,你家运气好啊。”
王玉安憨笑,接话:“老天爷保佑,风调雨顺,日子才越过越好。”
另一个熟人挤眉弄眼,耐人寻味地道:“玉安啊,你妹妹家想不想过继儿子?我家恰好多出来一个孙子,两三岁,还不记事,可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