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的多半是瘟疫二次流行的事儿,于是边给舅舅斟酒,边好奇道:“我回来的路上倒是听人提起过,听说查的严了些,有些不近人情?”
“何止是严了些!”
李德柱道:“这上面派下来的官,才不管咱们下面的死活,催得紧看的严,功劳他们得了,骂名却要咱们本地锦衣卫来背——原本咱们巡检司、巡察司的人去下面村镇,不说好酒好肉的招待,起码也都是笑脸相迎,如今要么怕要么冷,倒好像咱是什么酷吏似的。”
他这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说了许多去年冬天清剿僵尸瘟的腌臜事。
本来那僵尸瘟最早烂的是肚肠,撩开衣服检查小腹就行,结果上面来的指挥佥事不认可,非叫扒光了细查。
虽然巡察司抽调了女军,雇佣了些仆妇,又从养济院弄了一批半大的小姑娘充数,由她们负责检查女眷的情况,但忙忙乱乱的哪有不出纰漏的?
没几日就有个未出阁的姑娘,自觉受了羞辱,在家悬梁自尽了。
这事还没搞定,又有一个被查出曾包庇过活死人的妇人吞金自杀。
虽然事后调查,她是受不住闲言碎语,污蔑她和成了活死人的儿子乱来,所以才自尽的。
但架不住各方面都把矛头指向官军,说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赵峥听到这里,不禁疑惑:“不是说那僵尸瘟,只要做过那等事就会感染吗?那妇人既然能通过甄别,怎么还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嗐~”
李德柱肚子往前一挺,在胸脯上比划着道:“又不是非得真刀真枪的弄,用手或者这里,不都能使得么?”
懂了。
这造谣的指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李德柱叹道:“后来又有几桩类似的事情,都是被风言风语逼死的,结果一转头就把屎盆子扣到了咱们头上,你说这找谁哪儿说理去?”
“当家的,吃饭的时候你说什么……恶不恶心?”
这时舅妈陈氏从外面进来,边将两盘热菜摆在炕桌上,边道:“峥哥儿,你别听你舅舅胡咧咧,要不是上面派兵严查,凭他们这不敢那不敢的,这僵尸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呢。”
“问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