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买了布,买了一斤水果糖后,眼尖的扫到一个角落里还堆了一批正在处理的瑕疵品,她又掏钱买了一大块被老鼠咬破的的确良布,一块上面沾了不少泥巴点子的白色纯棉布,正好给大嫂肚子里的娃做几件娃娃衣穿。
还有两个磕掉漆的茶瓷缸,几条染混色的毛巾,和一只断了木柄的小铁锅。
一个掉漆严重的暖瓶,外表很难看,但瓶胆是新的,供销社三块钱卖给了元春。
元春离开供销社时,背筐已经塞满了东西。
来到牛车停放的地方,有个村里大婶眼尖的看到她背筐里的暖瓶,大声囔囔道,“元春丫头,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那是暖瓶吧?”
“兰花婶子,是暖瓶。”
“哟,你家连暖瓶都买得起了,听说一只暖瓶要不少工业卷,还要七八块钱,这次你姥姥家没少给你娘寄钱票吧?”又一个大婶阴阳怪气还酸溜溜的打听道。
元春知道,村里人爱犯红眼病,她也不想因为这点东西,就给家里惹麻烦,就道,“长根家婶子,这是瑕疵品,处理货,不要工业卷,才花三块钱呢。”
“还有这只锅,柄都断了,才一块钱,这块布,五毛钱,我这一筐东西也才花了六块钱。”
里面的新布,就不翻出来给人看了。
免的红眼病更严重。
几个妇人一听说供销社在处理瑕疵品,也不跟元春多说什么,都跑去供销社了。
冯彩花把自己的布兜子塞元春怀里,道,“元春,帮我看一下,我也去看看。”
顿时,牛车上就剩下元春一个人。
哦,还有赶牛车的三爷爷。
是冯家本家三爷爷。
元春从背筐里翻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拿出一块烂不成形的鸡蛋糕,塞三爷爷手上,“三爷爷,你吃鸡蛋糕。”
三爷爷:“你自己吃,三爷爷不吃。”
他一个老人家,哪里好意思吃人家小丫头这么贵的东西。
元春硬塞他手上,“三爷爷,你吃吧,这鸡蛋糕也是处理品,你看没有一块成型的,很便宜,这一大包才两毛钱。”
那一大包,足足有两斤。
本钱都不止两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