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道办出来,陈红就一直盯着杨庆看。
“你把户口给我?你就不怕我把你蹬了?”
“到时候,你怎么活?”
杨庆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这人看人很准,你不是那样的人。”
说实话,他根本没谱,他是在赌,赌现在的人心灵纯洁。
尤其是建国后成年的人。
大多数人是善良的。
如果失败了,他就下乡,赶在66年以前下乡,也算是他的一条活路。
到外面,没有人认识,应该能够苟活下来。
陈红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逃难来的,一路上见过了多少的残酷的事儿,还活了下来。”
“你认为我应该是怎么样?”
“而且,你不要忘了,你成分不好,为了将来,我也应该把你踹了。”
杨庆低着头,也呵呵一声。
“踹就踹了,你认为,这户口在我手里有用?”
“粮食配给,还不是要被人算计?”
“最少,我有过老婆了,也算是有过家的人。”
陈红闻言,心中一痛,走过深渊的人,最能感同身受。
物伤其类,她现在和杨庆又有多少区别。
难兄难弟罢了,一切都以后再说吧。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如果真像他说的,能换来工作,就养着他。
如果换不来,日子过不下去,还是要踹,一切为了生存,不过依照这货的能力,应该饿不死吧。
“只要日子能过下去,我就不踹你。”
“如果日子能够好起来,我就给你生儿育女。”
杨庆闻言露出笑容。
“那你就踹不了我了。”
他这些年是白活的?这京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早就被他摸透了。
有了陈红做挡箭牌,很多事情,他都敢做了,养活陈红不要太难。
以前他是身份太敏感,一个差错就会被人赶走。
这几年多少身份敏感的人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越是特殊时期,越要畏缩,胆大的,很多都破家,破产,更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