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怕什么?
报应这种事,就算城隍老爷当真要报应谁,那也该是报应到陆启言和夏明月这对黑心的夫妇身上才对。
若不是陆启言背后使了阴招,他怎么能当上都头,而她家男人又怎么会成了中队头,这会子被人瞧不起?
还有那夏明月,分明就是贪心生意人嘛,指着旁人给她赚钱,还想博个好人的名声,不是又当又立是什么?
至于那些个为这对黑心夫妇说话的人,就是想着套个近乎,讨些好处来的。
要不然,为何现在他家男人成了中队头时便这般跟她说话,先前他家男人还是都头时,那个姓冯的,不也是成天对她和颜悦色,满面笑容的?
这些人那,各个都是势利眼。
捧高踩低的贱货!
马氏冲地上啐了一口,而后匆匆离去。
这边,待马氏走后,众人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内容大半是围绕夏明月和马氏。
说夏明月的好,道马氏的黑心烂肠,偶尔说上两句有关冯氏的话。
“还得是冯婶子,话跟刀子似的,直戳的那马氏心窝子疼。”
“哪里就那般厉害的,不过就是实在听不下去她那些个狗叫的话,分辨两句罢了。”
冯氏直笑,“说白了,还是沾了个姓氏的光。”
冯比马多了两个点,不就是比她强上那么两点吗?
不过其他妇人大多是睁眼的瞎子,并不识得字,对于冯氏此时的玩笑并不理解,只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冯氏也不多解释,只收拾了自己纳鞋底子的针线笸箩,“得了,时候不早了,得回去做饭了。”
其他人看着渐渐西垂的日头,皆是三三两两地告别回家。
市井之间没有秘密,所有的话,皆是能顺着风飘满整个金丘县城的边边角角。
马氏今日的挑刺言论,还有冯氏当时的回怼,皆在第二日的晌午,尽数到了夏明月等人的耳中。
“这个马氏!”吕氏咬牙,“这回有才回来还说呢,说这回打长洲府城时,那个姓邵的实在不是个东西,想着把启言那一大队往死路上推,得亏启言想的周全,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那姓邵的也因此被降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