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拽了又拽,直到见陆启言将三个肉塞得满满登登的驴肉火烧和一大碗酒酿蛋花汤喝了个干干净净后,这才转了话题,“吃饱了吗?”
“饱了。”
其实他并不曾完全吃饱,但见夏明月只准备了这么多,觉得应该是食材有限,便不再多做要求。
晚上嘛,不能吃太饱的,不然对肠胃不好。
陆启言这般开解自己,伸手帮夏明月一起收拾碗筷,端进了灶房。
见夏明月这会子要将碗筷洗涮出来,陆启言便拿了水桶去水缸那里提水。
寒冬腊月,水缸中的水冰凉刺骨。
陆启言蹙眉,拽住了正在系围裙的夏明月,“我来吧,水太凉。”
说罢,不等夏明月有所反应,已是将水倒入盆中,卷起袖子,拿起了旁边案上放着的丝瓜络。
丝瓜络柔软去油,是寻常百姓洗碗刷锅的利器。
陆启言手脚麻利,洗碗的动作也十分熟练。
“初到军营中时是小兵,遇到伙房那人手不足时,也要时常去帮忙,这些活都做过。”陆启言解释。
原来如此。
夏明月接过陆启言洗好的碗,拿巾子擦拭干净,一个个放回到旁边的碗橱架子上头。
一切收拾完毕,陆启言和夏明月回屋歇息。
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夏明月吹熄了灯火。
今晚的夜空不太晴朗,云层遮住了明月,整个大地漆黑一片。
到午夜时,开始刮起了阵阵寒风,吹得院中的杏花树枝条晃动,唰唰作响。
甚至到了第二日清晨时,这风仍旧刮得凛冽,吹到人的脸上,仿佛细小的刀子一般,生生的疼。
夏明月早早起床,给陆启言准备好了早饭以及要带走的东西。
早饭是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和浓香满口的生煎包,而让陆启言带走的东西除了给房林旺准备的腌芥菜,西瓜酱豆以外,夏明月更是为陆启言准备了一些卤肘子,卤猪头肉,以及一些卤鸡蛋。
这些东西皆是用瓦罐盛装,外头用棒子叶编织的小提篮一样的东西包裹,再用布兜兜着系好之后挂在马背上。
这般,瓦罐之间不会相互碰撞,亦不会在马背上来回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