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初十,阴天。
蒋狱丞罕见的来到天牢巡查,不太寻常。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二。
夜班,摸鱼。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四。
夜班,继续摸鱼。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个不停,感觉不太好。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八,小雨。
卧槽!
夜班巡视,陈观楼提着水火棍,独自一人在丙子号大牢巡视,清点人数,确定死活,以防万一。
这份差事,他已经做熟了。除了几个新关进来的犯人,其他都是老熟人。只是,十三号房的犯人,至今他还没见到真面目。
从头到尾巡视一遍,准备回值房睡觉。
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脚步。
安静!
今晚的大牢,很诡异的,显得极为安静,安静得不正常。就算是深夜,大牢的犯人也该有点小动静。长长的甬道内,有回声,理应能听见值房内传来的响动。每晚这个时候,是值房最热闹的时候,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特么的,出事了
别管出什么事,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陈观楼不再迟疑,当机立断,打开最近的牢门,直接溜了进去。顺手又将牢门锁上。
牢房内的犯人,不知被关押了多长时间,浑身恶臭,胡子头发就跟杂草似的覆盖整张脸。犯人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陈观楼伸手冲对方比划,“嘘!”
只要对方帮自己这回,日后必有回报。
犯人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利弊。很快就有了结果,犯人又缓缓睡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陈观楼长舒一口气,将杂乱的稻草盖在自己身上,躲藏起来。
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妨碍他凭着直觉做出选择。不做炮灰,藏起来,以待局势明朗。
偌大的天牢,安静得犹如鬼域。天牢内的犯人,似乎早就收到了风声,一个个都在装死,装得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
往日耀武扬威的狱卒都不见了踪影,就剩下陈观楼这只小虾米躲在稻草堆下面。
有人来了!
听脚步声,来的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