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嗜血者的直觉,王五很怕陈观楼,在对方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纵然有天大怒气,有天大的不服,面对对方的时候,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怒火也全都消散了。只怕说错了话,触怒对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那些刻薄又恶毒的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当场割了对方的嘴,割了对方的喉……脑子里反复闪烁各种杀人的办法……就像是杀猪一样。”
“你是怎么杀的?”
“割喉!”
“为什么?”
“就跟杀猪一样,一刀毙命,又快又稳。”
“那个男的呢,就因为他驱赶你?”
“他跟他老婆一样恶毒,不把人当人。他老婆冲锋陷阵,他躲在后面出谋划策。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眼神比他老婆更恶毒。”
“你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我没想那么多。”
“你在锦衣卫当差,理应要学习律法。你师父也会教导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看锦衣卫名声大,其实办案的时候也有很多限制。这些你都清楚,为什么还会那么冲动?就没想过后果,没考虑过你师父的处境?”
“我我我……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么多。”
“投案吧!你师父待你不薄,你别牵连他。若是你侥幸不死,你再来找我。”
王五猛地抬起头,似乎很是意外。意外陈观楼竟然不帮他。
陈观楼眼神冷漠地看着对方,“如果那对夫妻罪大恶极,你杀了就杀了,我自会保你。但你仅仅因为口角纠纷杀人,这事没办法帮。”
“那对夫妻肯定害过人命!”王五嘶吼道。
“关你屁事!”陈观楼讥讽道,“你是谁?你是正义的化身,惩奸除恶的大侠,亦或是公正的执法者?锦衣卫正在调查那家人,也就说,如果真害过人命,锦衣卫迟早会抓人。凡是进了诏狱的人,至少要脱半层皮。你只是锦衣卫编外人员,一个小卒子,你凭什么杀人?就因为你不高兴。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