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这样大方又会雪中送炭的好兄弟,欠了高利贷,利滚利,离完蛋只差一步之遥。
被人找上,钱摆出来,都不用言语蛊惑,就答应干了。赌红了眼,什么天牢规矩,原则,统统顾不上。眼里只看见钱。
但是许老三关押在肖金的辖区,他冒然跑去,容易引起怀疑。
于是他拉拢了肖金手底下的狱卒王四,两人臭味相投,都是赌棍。一通勾兑,钱财六四分,王四得六成,这事就敲定了。
张五负责提供毒药,王四负责下毒,然后许老三就中毒了。亏他年轻身体壮,没拉死。
据张五交代,毒药是对方给的。
对方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卫家人,他不知道。不过他也说,那人满脸胡子,更像武林人士。百分百是武者,修为还不低。张五说,他在那人面前,气都不敢喘,说话都小心翼翼。就像是面对陈狱丞一般。
银子一共三百两,张五跟王四早就分了,已经花出去一半。
陈观楼看完口供,揉了揉眉心,“看来很有必要整顿一下狱卒赌博这事。”
“怕是整不好!”老张头咋吧咋吧抽着旱烟,“狱卒下了差,跑去赌坊赌钱,这事你怎么管?管不了!除非,官府肯出面将市面上的赌坊关停。可是,能开赌坊的,家家背后都有一座大靠山。”
靠山不倒,赌坊就关不了。
陈观楼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管不了赌坊,总得管一管手底下的狱卒。一个个赌疯了。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知道甲字号大牢有人赌博赌到卖婆娘卖孩子,还气死了亲娘。这是什么,这是恶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