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老爷子老太太,都不敢这么跟谢长陵开玩笑。同辈跟晚辈见了他,好似老鼠见了猫,个个都成了鹌鹑。
谢长陵在谢府不是最年长辈分最高的那个,但他的权势和个人威严却是最重的那个。谢家任何大事的决议,都要经他点头,才能通过。谢老爷子辈分高,但是在大事上面,也得征求谢长陵的意见。
这么一个说一不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儿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一肚子坏水,还挺能装,竟然不怒,反而哈哈大笑。
伺候的下人吓坏了,生怕下一秒自家主子就会翻脸,将陈观楼赶出门。
“陈狱丞一点都没变,还跟当年一样,什么话都敢说。虽然很刺耳,但确实是实话。”
“你直接说我口无遮拦就行了。不管多刺耳的话,我都听得进去。”无非就是左耳进右耳出。陈观楼早就修炼出来了。纵然有万千人辱骂他,他也有本事充耳不闻,当做过往云烟,不予理会。
“一如既往!”谢长陵颇为感慨,“这几年,本官难得能听见几句真话。来,本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陈观楼很给面子端起茶杯,遥遥一敬,抿了一口。
“你今日登门,是为了平江侯?”
这下子换做陈观楼一愣,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你误会了。平江侯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他的事自有朝堂诸公们操心。我算哪门子人物,不至于不至于。”
“你不是为了平江侯?”谢长陵表情略显诧异。
“当然不是。我今儿登门,是为了赵明桥。罚也罚了,关也关了,他也吃够了教训,让他出狱吧。”
谢长陵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下人不动声色上前续水,确保茶水一直保持在一个恰当的温度。
“赵明桥是青年社的社长,此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青年社已经入了陛下的眼,陛下略有不满,这事你知道吗?”
陈观楼微微挑眉。他就知道,赵明桥下狱,此事没那么简单。青年社果然引起了关注。
“陛下对于京城多了一个青年社,且社员都是年轻的读书人以及年轻官员,表示了极大的担忧。”
谢长陵将事情说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