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没经受过这种考验,心中极为忐忑不安,偷偷瞄了瞄高坐的严知府,又将头埋了下去,因为按照一路上两人的商量,主要由王六负责回话。
“大人容禀,小人本是姑苏城的良善之民,被人招募,仅仅充当看守水坞之责,确保水坞之内的船只处于正常的状态。”
“除此之外,我们与外界并无接触,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清楚大人说的官民勾结所指,请大人明察。”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颇有功底,倒是让严知府刮目相看。
但严知府是何等样人,在提审之前已经有所准备,听出了王六话中的不尽不实之处,冷冷一笑道:“尔等莫要以为可敷衍本官,若不将水坞之事交代清楚,三木之下就看你们挨不挨得住!”
王六听出了严知府话中的含义,若是再不说些东西,恐怕免不了皮肉受苦。
严知府见他们脸色大变,知道其心中恐惧,担心他们有所顾虑,又点了两句:“你们暗中为拥翠山庄提供消息一事,本官也大略知道。若是你们好好说,能让本官满意,不但不会受罚,还会有所奖赏。”
严知府软硬兼施,就想要得到口供,最好能够扯上金陵府,那才能让他满意。
王六虽然不清楚他的最终目的,但也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仅存的人证,并没有生命保障,随时都可能被赵守正派来的人暗杀,因此沉吟良久,一时没有说话。
严知府等了一会儿,见王六始终不说话,眉毛就有些竖起来了,以为这两个家伙不识相。
“大人,小人虽然都是听人使唤,干些跑腿的活,不过总能看到一些、听到一些,或许对大人有用。”
王六也不敢惹恼严知府,却也不想轻易将所知和盘托出,这毕竟是他们赖以保命的东西。
严知府捻须微笑,正要吩咐典史好好记录,却听王六继续说道:“我等都是受千灯镇赵家雇佣,看守水坞,深知赵守正为人阴狠毒辣,手下能人异士甚多,担心说出来自家的性命难保。”
严知府轻轻咳嗽了两声,身旁的典史杨瑾连忙说道:“你们不知道堂上之人便是姑苏的知府大人吗?全姑苏以他老人家最大,不管赵家有什么人,都不敢在严大人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