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走上前后,将怀中之人放到地上,对着叶绾磕了三个响头。

    “母妃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求宽恕,只能以死谢罪,母妃不敢以先帝嫔妃自居,罪臣恳求能以平民之礼安葬母妃。”

    朱禄裕言辞恳切,其中的哀凄悲凉之意让人动容。

    他不过刚满十六岁而已,先丧父,后丧母,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罪臣……

    燕瀛没有看他,只道:

    “即便是前朝嫔妃,也该以妃嫔之礼下葬,先帝没有治她的罪过,在登基大典前,你自行操办吧。”

    朱禄裕愣愣地看着燕瀛,又望向叶绾,叶绾点头后,他才感激涕零般磕头谢恩。

    “世子爷和世子妃真是好心肠啊。”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该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净了。”

    ……

    程国公府。

    程堂再也维持不住君子形象,气道:

    “公主殿下!臣已经说了许多遍,您不必在留在这里了!您不用再去和亲,皇上也不会追究你是前朝公主的事情,您为什么还要赖在臣这里呢?”

    朱明婉此时身穿平民女子的素衣长裙,褪去华丽的宫装和首饰后,她更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她撩了一下鬓角碎发,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道:

    “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程公子不能行行好,收留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吗?”

    程新广在一旁喝着茶水,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番景象。

    “有什么不好的,就让公主留这里吧,也跟咱父子俩做个伴。”

    程新广这副乐呵呵的样子更让程堂气愤。

    “她还是未嫁女子,这成何体统!?”

    ……

    谢瀚在漆黑的地底唉声叹气,他已然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但凡有点食物,他都会尽量先让谢灵玲吃饱。

    他看到谢景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问道:

    “怎么样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在赵文衍拿谢文勋开刀时,自然不会忘了斩草除根,若当时不是谢景注意到了反常,将谢瀚和谢灵玲带离谢府,恐怕他们俩早就身首异处了。

    谢瀚本还不信,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