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巴特尔的身死,北胡新大汗之争,已经从暗中角力转到了台面上。
甚至弄不好……
草原上恐将生灵涂炭。
没有人愿意承受那个后果。
朱二楞浑浑噩噩,一路向北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们见到了一处无比辽阔的海。
“将军,我们到了北海。”
有人在提醒着浑浑噩噩的朱二楞。
朱二楞望着那片深邃的汪洋,捧一把水润着干涸的嘴唇。
“不是咸的。”
“这是王爷曾说过的北境大湖,似海般大的湖。”
朱二楞坐在湖水边。
辽地已暖,草原上也有青草冒芽。
可在这北海依旧寒风凛冽,半点不见春光。
朱二楞退下染血的战甲,露出布满伤疤的躯体。
新添的伤疤早已结痂,即便是一尺长的口子被杀毒酒精清洗,朱烈也没有皱起半分眉头。
“下水洗洗。”
辽骑兵身上早已满是血污,许多受伤不算重的辽骑已经跳入到刺冷的湖水中,清洗着身上的血污。
朱烈则呆愣愣的望着湖面。
满脑子更是只有一个念头。
死人了。
这一战,三百辽骑死了十六名弟兄。
也是这数年来,辽骑死的最多的一次。
有的弟兄还没碰过女人,有的弟兄家中还有妻儿……
可如今。
他们再也无法活着回到广宁城了。
这十六人的死亡,令朱烈无比自责,甚至思索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致使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
他们不该受了重伤依旧在硬撑的。
直到浑身鲜血将座下战马彻底染红,流了一路的鲜血,才有人从战马上摔下。
解开甲胄后,发现那名弟兄的身上已没有半点血色。
更有死去的弟兄依旧牢牢坐在马上,可身上没了半点气息。
他们太能忍了。
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曾留下遗言,也没有任何抱怨,有的甚至嘴角带着笑。
朱二楞不懂那死去的弟兄在笑什么,为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