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头坐在椅子上,整个身躯都蜷缩在了一起。
应当是极度痛苦,以至于他都出现了耳鸣。
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他和秦微的过往,那些片段,在他的脑袋里不断的闪回,像是在提醒什么。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抑制自己的哭声,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可,怎么都忍不住。
那样一个男人,就这么蜷缩在长椅上,垂着身子,哭的不能自抑。
许久,顾朝夕擦了泪水,朝着沈尧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轻轻地落在沈尧颤抖的肩膀上,像是想要搀扶他,又像是在抚慰他。
“沈尧,微微让我告诉你,其实她,早就原谅你了。”
手下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直,随即,犹如决堤一般。
他没有抬头,只是不停地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哽咽着,一句话都快要说不完整。
顾朝夕捂住脸,又一次落了泪,原本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往下落。
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鼻子酸的不行,可是一想到秦微再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她就像是陷入了深渊。
“朝夕,没事的,还有我,你还有我。”
裴宴将她搂在怀里,脸上也挂了一行清泪。
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
“谁是家属?”医生走过来问着。
顾朝夕刚想抬手,却被沈尧举手抢了先:“我,我是,我是家属。”
他抬着头,胡乱地用手把脸上的泪擦掉,顾不得自己满眼的血丝,哽咽着看向医生。
“跟我来。”
他摇晃着从椅子上面站起来,险些踉跄摔倒,又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扶住墙,这才往前走着。
顾朝夕和裴宴就这样看着,谁也没有上去帮忙。
这时候,让沈尧静一静,独自和秦微待一会儿,或许会更好吧。
顾朝夕咬了咬唇,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又埋头在裴宴的怀里。
声音有些闷闷地,像是鼻子还没有通气一样。
“阿宴,他不会做傻事吧?”
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