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们居然都觉得我是在厂里混日子,”陈言拿起熨斗开始熨向激川的外套“这个让我挺意外的,我一直觉得我会干的挺多的,不能说厂子离了我转不了吧,但最起码我也应该有点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谁知道他们都以为我是董总亲戚什么的,当然这是委婉的说法,在厂里混工资的。”熨斗熨在潮湿的衣服上,蒸腾出来带着洗衣液香味的蒸汽,温热潮湿,陈言很喜欢这种很蒸汽扑到脸上的感觉。
“不委婉的说法还是那老三样呗?”向激川看到烤箱温度差不多了,带上隔热手套端起吐司模把它们挨个送进去,定好时以后一边摘围裙一边走出来“他们觉得你没什么用其实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证明厂子还是越来越正规了,不需要你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哪里紧急哪里冲锋了。”
“这也倒是,用不到我更好,说真的要不是当初没办法我才不要这个厂呢,”陈言以前经常在厂里熨衣服,有一说一厂里的熨斗比这种家用的好的不是一星半点,首先就足够沉,向激川家这个拿在手里跟玩具似的,轻飘飘的反而更费劲“你面包烤上了?”
“嗯,”向激川不是很会做饭,自己下厨基本维持在能吃的下去的水平,但是对烘焙很是在行,陈言之前也问过向激川这烘焙手艺从哪学的,向激川倒是很坦然,告诉他是在精神病院住院那几年学的,陈言这才对向激川那几年的高昂住院费没那么惋惜“要不是看你这两天胃口这么差,我真的懒得弄。”
“你这算是道德绑架了吧?”陈言熨完一边,把熨斗放在支架上,“我也没要求你做啊,等你弄出来我不吃的话,就成了我糟蹋你的劳动成果了对不?”
“真新鲜,”向激川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言熨衣服“你不吃又不是头一回,你不吃我自己吃不行吗?不过你真的没事吗,我感觉看你的脸色你病得很重一样。”
“说不上,”陈言熨完向激川的外套,拎着去阳台挂起来,回来又展开向激川的衬衫“你觉得我做套衣服两万块钱贵吗?”
“从你那买块布我感觉都不止两万,”向激川隐约能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细微的烤面包味,能闻得出来这面发的刚刚好“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今天开会的时候,对方给了一套创意,需要打版,我打板费开了两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