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高了,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逐渐变热,陈言盯着自家门口,那个大下坡下去就是村道,还挺宽敞,水泥硬化的路面双车道,道路两边的泥土地还能再停一排车,平时倒是很少有车来车往,村子里年轻人不多了,每逢年节假日倒是停的满满当当。
陈言从小就在玉成村长大,可他并不是这里的人,真正的玉成村村民,像齐叔那样的,除了有本村的户口,还有村集体分的土地和宅基地,村里的人勤劳十来年都能起一栋漂亮的小楼,做得再好一点再买一辆小车,然后就守着小楼等孩子长大,孩子长大再走出去,这小楼就成了老家。
陈言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里,他从来也没回去过,听周小娟和旁人提起过她的老家,说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吃饭口味很辣,还曾经说起过她们老家的腌菜梗茄子干非常有名,陈言也就只知道这些了,至于董春友的老家,陈言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董春友就没怎么和陈言相处过,董青山和厂里的实在亲戚们倒是说起过一些他们各自3的老家,毕竟都是和董春友一个省的,应该有些沾边吧,说是那边生产好玉米好大米,冬天下的雪齐腰深,开了春河里的小杂鱼最是有滋味,这些零零碎碎的,陈言都记得,他从小就很容易记住别人说的话,但是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去实地看一看,老家这个东西得先有个家才行,陈言长这么大除了上学和赚快钱,他几乎就没离开过前城,没离开过玉成村,村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所以玉成村算不算他的老家呢,陈言不知道,但他很明确自己就不是这里的人。
所以哪里才是他的家呢。
陈言坐在一条的栅栏外面看着院门外这条路。
栅栏里的一条把鼻子从缝隙里伸出来,不停的哼哼着。
陈言伸手打开门把一条放出来,一条的眉毛已经白了一些,陈言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肯定是走在一条前面的,所以还专门给一条安排了后路,现在想想也真是,他从来孑然一身,到最终要托付的居然只有一条狗。
陈言又想起来之前做心理咨询的那个踏实医生,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抽出时间来去改善改善和家人的关系,毕竟他当初告诉陈言家庭温暖和家人支持的重要性的时候,自己居然没忍住落下泪来,陈言一边说着没事的都会好的安慰着踏实医生,一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