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和爹快起一下。”
柴氏从大雪的震惊中回神,裹着外衣缩成鹌鹑,忍不住道:“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晨再说,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雪,让爹娘这时候起来,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她自认为自己的理由完全站得住脚。
秦春月穿好衣服开了门,“二婶,四婶说雪积的太厚,会把屋顶压塌的,我们是不是得扫扫雪?”
方才未注意,不过她们说几句话功夫,地上积雪又漫过了脚踝,一踩就是一个深脚印。
“要扫雪,那也得等明日,大晚上黑不楞登扫什么雪?”柴氏翻了个白眼。
“来了来了。”正屋里终于传出声音。
田桂兰披着衣裳把屋门打开,乍一看外面白茫茫一片,不由惊愣在原地,“我说那么冷,原来是下雪了。”
苏梨忙拉住她的手,“娘,爹呢?爹起来了吗?你们快出来,衣裳都穿好,我见正屋上雪已经积了不少,再这么下去撑不住要垮的。”
田桂兰吓了一跳,赶紧掉头回去,揪着老头子把衣裳套上,撵着人出来。
秦老根还傻乎乎缩着脖子,困的不行的老眼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人跟着清醒起来。
“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了?”
他知道苏梨不是个无事取闹的姑娘,耐心等她解释。
天上麻雀压着低空飞过,仿佛再也撑不住这天空的寒冷吧嗒一声掉在他脚底下。
“娘,爹……”
话未说完,身后屋檐发出咔嚓脆响。
秦老根竖起手指置于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
“等会儿,什么声音?”他疑惑道。
几人不约而同朝头顶屋檐看去。
——咔嚓!
只见右侧半边屋檐缓缓倾斜,在黑暗的天幕下显得不甚清晰,白雪纷飞迷花了人眼,秦老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是屋檐!屋檐歪了!”秦春月指着头顶大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模样不可置信。
伴随她这句话,正屋屋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塌下来,轰隆一声,大半边屋子都被埋了。
碎雪和黄土混在一起,整个院子一时寂静无声。
大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