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缓了缓气儿,伸手去夺扫帚。
苏梨把扫帚给她,又去打扫灶台上的面粉。
“三嫂,你和二嫂为什么会吵起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杂事罢了,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你也知道她那个人说话不太好听。”崔氏沉默半晌,才说:“但是吵上一架,心里是舒服多了。”
从前总有些事憋在心里。
这么一吵,倒全都发泄出来了。
苏梨把散开的面粉袋子重新用麻绳绑起来,塞进柜子里锁好,又清理了灶台旁边的树枝,捆成一小捆,抱着去隔间柴房。
单手拉开柴房的门,正要把树枝丢进去,余光一扫,发现里面有个孩子。
女孩依旧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瘦巴巴的身体没有几两肉,脸蛋儿都是锥子形,头发乱糟糟散在身后,随便用布带绑了一下。
她手里握着一个剥了壳的咸鸭蛋,似乎突然进来人受了惊吓,仰着小脸怯生生望着她。
苏梨顿了顿,杏眼轻眨,诧异开口,“可可?”
秦秋可一下子紧张起来,手里的鸭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藏在身后,往后退一小步。
“四婶。”嗓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苏梨刚阻拦一场吵架,语气难免生硬,调整好心情,放轻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饿了,想来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秦秋可手指捏着咸鸭蛋,嘴唇干裂的起皮,深深低下头,怕被责怪,眼眶都红起来,“我不是故意偷吃鸭蛋的。”
近些日子饭桌上确实没见到秦秋可,据秦秋烟说秦秋可有些咳嗽,年纪小怕冷,担心生病,就在屋里吃。
就算粮食涨价,秦家也从没在吃喝上苛待自己人,不至于吃不饱啊。
“四婶没有说你偷吃鸭蛋呀,你喜欢吃四婶腌的鸭蛋四婶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只吃鸭蛋太咸了,要就着饼子一起吃。”苏梨想了想,问:“你哥哥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