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这种勾当,吸长平仓的血,便是吸万民之血。
长平仓乃天灾人祸时保证正常供给的根本,这些人……居然倒卖长平仓中新谷米,将陈谷子烂芝麻混合土石入库,以次充好其心可诛。
晋州福州距离皇城都极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
“此奏章熙文誊抄过两份。一份埋在驿站后院树下,一份藏在身,另一份则由主簿裘源保管。”
“两份已被抄走毁去,这份就是从驿站后院挖出所得。”
与晋州府粮仓案一比对,刑部侍郎汪增为祸乡邻案,倒在其次了。
晋州粮仓动摇国之根本,此事若上奏陛下,裴永杰一家怕是得抄家灭族,难怪他这般疯狂反扑,想置陆少卿于死地。
不是他死就是他死,棋局走到这一步,已是毫无退路。
“不必狡辩了。”六皇子冷笑一声,厉色言辞,“除非你现在就杀死本皇子!否则,这本奏报,连同人证物证,明日一早都会呈现在陛下案前!”
裴永杰几欲瘫软在地,口中大呼“微臣冤枉”,满头冷汗滚滚而落。
“长平仓悉数由李同知和周通判管理,微臣当真是不知啊!”
“陈谷换新粮,倒买倒卖!这么大动静,你以为是一日两日能完成之事?称量不需耗时?入库不需时间??你莫要推说全然不知!我看你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意图蛀空晋州粮库,充盈你们自己的小金库!!”
“殿下冤枉呐!”裴永杰张嘴嚎哭,以头抢地,“微臣愿以死明志。”
他爬起身就要往一旁墙壁撞去。
六皇子与世子皆冷眼旁观。
一个道,“让他去死!死了这罪名就全部由他一个人担着。”
另一个道,“反正都要死了,何不将身后之人和盘托出?”
裴永杰一跤滑倒在地,疼得满头冒汗泪水涟涟。
玉琳琅抿抿唇,按下戏谑之笑。
这裴大人做的一手好戏,果然只是做个样子,不敢真撞死自己的。
也是,敛了那么多财,可不是想去死的。
活着多好啊,笙歌曼舞丝竹管乐,日日享受不好么?
六皇子冷眼看他,骤然起身扬起手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