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愕然,忙上前拽了下太子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太子向后扫了眼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见他们都低垂脑袋不做一声,顿时面现懊恼之色。
他失言了,哪能大喇喇在坤安宫门口这般大放厥词。
这宫里上下,母后的眼线无处不在,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他这边才张口抱怨,说不定这话已经传入母后耳中。
太子懊恼之余,越想越愤然,甩袖登上步辇。
太子妃连忙跟上去。
纱帘落下,太子妃小声对太子道,“殿下,您也不要过分忧心了,一切还得以身体为重。”
太子憋闷的不行。
而同时,皇帝也在小书房内大发雷霆,将一卷明黄布帛砸在太监身上。
“怎么回事?传个旨要传这么久?”
“陛下啊,老奴和羽林卫们刚出了宫门,路上就被一群蒙面狂徒袭击,都被打晕了。”
传旨太监正跪在御案前瑟瑟发抖,身后还跪着几名鼻青脸肿蔫头耷脑的侍卫。
“好好好这个沐昭,已经从阳奉阴违彻底转化为公然抗旨了!”
半路打晕传旨太监和一行羽林卫,他怎么敢,怎么敢的?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还真敢拿宣平侯府上下几百条性命去赌啊!
皇帝抬手重重拍了下御案,一股子不服的郁气冲了出来,“那你们醒转后为何不继续去颁旨,回宫作甚?”
太监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我们本来是想接着去的,可结果走没几步又被人套麻袋给打晕了。”
皇帝震惊,一脸匪夷所思。
他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所以你们最后……”
“奴才们被打了四五次,醒了晕晕了又醒,这才发现只要奴才们去的方向是宣平侯府,就会挨打昏迷。直到奴才一行掉头回宫,才没被人继续打啊。”
皇帝重重拍着桌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沉声咳嗽。
“竖子好胆!!”
他双目倒竖,脸色沉凝至极:“倘若朕执意要将安阳嫁进他宣平侯府呢?朕要是明日早会时给他下达通知!难不成他还要当着众臣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