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清洗后的梅香坐在桌边左手把玩着手帕,今天的情景不时闪现在脑海中。“刘承恩那小屁孩,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陪他们玩玩,看看这些二世祖脑子里除了稻草还有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指上挂着的男式手帐:“这个少年到是少见的老成持重,不过以后如再相遇这手帐还是还给他,皓月虽然民风开放,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但是这种有点儿私相授受味道的东西还是不要为妙。”想到这里梅香向来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此时也微微露出笑容,平静无波的眼中染上了绚烂的光彩。
随即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彩即刻消失不见,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了起来。
梅香只感觉自己脑子忽然变得一片空白,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更是支撑不住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屋外陈嬷嬷安顿好了美妇人,看到梅香迟迟未走出房间,遂敲响了梅香的房门。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她满头大汗,眉头紧皱,双拳攥的紧紧的,手上青筋都有些暴突了出来,显然睡的并不安稳。
嬷嬷见此,刚刚哭肿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小心翼翼的拿出怀里的手帕,轻轻拭去梅香额头的汗珠,便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默默的守着这个让人恨不得疼到骨子里的女孩。
这一守就是一整夜,漆黑的天空渐渐亮起来时,梅香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到嬷嬷坐在不远处的板凳上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守了自己一夜。
梅香最近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随时进入离魂状态,甚至对于那个世界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慢慢动了动十个脚趾,待双腿上的麻木褪去,缓缓站起身,僵硬的身体有些缓和后,走到自己的床榻拿了个枕头及一件厚披风,双手轻轻托住陈嬷嬷的头放在左手边的矮几的枕头上,又把披风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惊醒的陈嬷嬷悄悄睁了下眼睛,看着走出屋门的女孩,没有打扰她也没有辜负梅香的好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再次睡了过去。
梅香站在房门口伸了个并不优雅的懒腰,深深吸了口气,初春的空气还有些寒意。但是相比梦中那个车水马龙到处充满着汽车尾气及雾霾的世界,这夹杂着草药清香的寒意是那么的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