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翠云的弟妹听到她这样说,连忙扶住对方胳膊。
“嫂子,你别这样说,我咋会怪你!是那姓邹的太毒辣……事到如今,咱一家人到啥地步,也在一起……”
她瞅了瞅身旁的丈夫,眼里流露出无限的眷恋,应该是夫妻十分恩爱的,也许过去一直心怀期待地等着这个孩子降生吧。
不过如今的境地,就不知道能活到哪一日了。
段文锦老爷子一声长叹,又传来一阵咳嗽。
一旁的老伴儿给捶了捶背,十分紧张。
“你都感冒得了肺炎,正在医院天天打针呢,现在可咋办,连药也没有……”
段文锦没有理会,招招手,把两个儿子招呼过来,示意靠近他坐下。
随后,声音压的十分低,几乎是咬着耳朵说话了。
“段英,段磊,这事不怨翠云呐,怨你们的爸,怨我啊……”
“昔日我在上海滩,开了个工厂,因为善于经营,年纪轻轻就挣了不少家财,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明面上说的,只是给资本家干活的。”
“……后来急流勇退,早早回老家,本以为把钱财都埋起来,这边又没人知道底细,就能躲过去风潮,没啥大事。”
“……哪曾想,我是看错了风向啊,害了一家人!那个邹东方,不知道怎么知道的风声,是奔着咱家的钱财来的,不怪翠云和她妹子的事。”
段磊睁大了眼睛,跟大哥一对视,看来大哥也是知道一些家里事的,毕竟年纪比自己大不少岁。
段英开了口:“我也懵懵懂懂,小时候,离开了沪市的家,回老家来了,家里条件也还是挺好。”
“……长大明白事了,还以为是爸过去给人家大资本家做账房先生,攒下的钱。”
老爷子继续说:“事到如今,我想到唯一的办法,你们兄弟俩等下就去检举我吧!”
“……就说,咱家院子里后院的杂物房,靠南侧,地底下埋着东西,是……古董和黄金,一共十三箱!”
“……你们举报了我,再跟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这样就能把你们都保住,懂不懂?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妈也……总之把罪过全算在我身上!”
“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