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生配合。”
谷雨目送众人离开,钱贵已指挥着兵卒收拾战场。他有心帮忙,钱贵却制止道:“不必了,去看看你那同僚吧。”
殿内五哥倚靠在墙边,谷雨将他衣衫除下,只见胸前早已血肉模糊,五哥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也是强项汉子,咬着牙不发一言。谷雨向身后一摸只见背后空空如也,他心下一沉,恐怕褡裢在方才的一番折腾中落在了火场。他周身上下翻了个遍,却只摸出个白瓷瓶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五哥苦笑道:“你小子,还嫩”
不知为何,谷雨鼻头忽然涌起一阵酸意,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钱贵举着火把走到谷雨身边,凑近谷雨:“哟,怎么还哭了?”转向五哥:“吓的?”
五哥微微摇头,没有说破:“心疼他五哥呢。”
钱贵将火把交给谷雨,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把青草,清冽的草被气息铺面而来,他将青草塞入口中使劲咀嚼,谷雨收敛起情绪,好奇地看着他。钱贵嚼了半晌,直到将青草嚼得碎了这才吐出来,用手掌拖住:“战场上物资紧缺,若有人被箭矢所伤来不及救治,都是靠这飞蓬草止血的。”
五哥明白了钱贵的用意,露出感激的神情:“来吧。”
钱贵将草屑用小指挑起:“有点疼,忍着些。”向五哥的伤口抹去,五哥疼得一哆嗦,喉间露出压抑的呻吟,但他不愿被人轻看,随即将嘴紧紧闭起,所幸钱贵手法熟练,三两下便收拾停当。他瞟了五哥一眼,粗鲁地在他肩膀上狠拍了一记:“伤得不轻,比我能忍。”
五哥将口中浊气吐出:“钱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钱贵站起身:“都是给皇帝老儿卖命的,你我客气个逑。”
谷雨咧咧嘴,心道:这钱贵跟那姚丰一个德性,嘴上没遮没拦,但心肠却都不坏。他注视着钱贵身上补丁满布的军装:“钱将军,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钱贵淡淡地道:“碧蹄馆。”
两个字一出口,五哥和谷雨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自万历二十年,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釜山,皇帝陛下一声令下,李如松、麻贵赴朝作战已过去五年之久,其间战情往复,停停打打所耗兵力甚巨,但应征兵力多来自于蓟辽、宣府、大同等地,万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