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眼睛回头看去,待看清是周围时,忙不迭站起便要行礼:“周大人。”
周围眼疾手快,一把将老者托住:“老伯,海潮是我同僚,您是海潮的父亲,所以咱们就别见外了,叫我小周便成。”
老者哎哎两声,面对周围有些局促,两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互相搓着。周围走到床前,见海潮仍是双目紧闭,但脸颊已恢复了血色:“郎中没说几时能醒吗?”
老者忙道:“郎中说海潮已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了,这孩子命贱,老天爷不收他,”说着心有余悸地流下泪来:“只是仍不知何时能苏醒,可能是下一刻也可能是好几年,郎中也说不准的。”
周围忙道:“瞧您老说的,海潮福大命大,一看就是将来要做大官的,好生将养几日说不定便醒转了,您老可要注意休息,放宽心。”
老者用衣袖沾沾眼泪:“我们老吴家可没有富贵命,老朽走街串巷,卖了一辈子炊饼。只求海潮进了公门能混口饭吃,谁知道竟遭此横祸。”
周围将他搀到床边坐了,温言安慰了几句,方伟从门外走了进来,周围抬头见是他,脸色唰地沉了下来,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来作甚?”
方伟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我来看看海潮。”
周围冷冷地看着他:“不劳你费心了,你若是真有闲暇倒不如去看看老七,他昨日已被开革出府,不知是否如你所愿?”
方伟被周围讥讽得面红耳赤,他双拳紧攥,咬紧了牙关,吴海潮的老父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更不敢上前招呼方伟。
“你二人在做什么呢?!”随着门外的声音响起,董心五迈步走了进来。
周围和方伟两人又惊又喜,纷纷跪倒在地:“师傅,您回来了。”
董心五仍穿着被捕入狱时的那套衣服,方伟见他行动如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没有伤痕,便知道锦衣卫并未动粗,不禁放下心来。董心五的气色还算不错,看了看两个徒弟:“都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忘吵架拌嘴,真个丢人。”
他紧走两步站到吴父面前,吴父是认得董心五的,早已从床上站起,两人紧紧将手握在一起,董心五面带惭愧:“吴老哥,是我看顾不周,让海潮受此无妄之灾,实在有负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