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移他处,离开这个鬼地方。”
崇北坊东北角的那间宅子后院,赵银环坐在临窗的位置,耳听得从前院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眼见得太阳逐渐往西走,神色间多了一层焦躁,想到临别在即,万千思绪萦绕心头,想到惨死于官府手中的父亲,想到白龙会失散的弟兄以及那个待自己视如己出现今却杳无音信的刘万年,心中悲痛异常。眼下白龙会支离破碎,投效而来的弟兄人心要收拢,生计要管,千钧的担子压在他头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久前自己还以一个读书人自居,妄想建功立业大有作为,如今却与官府结下了血海深仇,自己的书生意气终究只是一场虚妄的幻想。
此时杨佳蓉的面庞不期然涌如了脑海。
佳蓉啊。赵银环年轻英朗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他第一个为之动情的女子,想要陪伴一生的女子,即将展开的一段美好姻缘却因为父亲的野望而付诸流水,过了今晚两人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从此天各一方各安天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棒槌领着一人急匆匆走了进来,赵银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棒槌走到近前双手抱拳:“少龙头,人来了。”说罢往旁边一让,露出身后那名男子。
赵银环细细地打量着他,见这男子年约四十,穿着富贵华丽却皱皱巴巴,浑然没个有钱人的样子。他拘谨地站在赵银环面前,眼睛躲躲闪闪,见赵银环打量着他,忙拱手道:“小的邓固,见过少龙头。”
赵银环疑道:“你就是父亲安排给我的托家?”
邓固小心地道:“不错,小的十余年前被大龙头借故开革,便一直隐于暗处,就是连会中元老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赵银环点点头,将手伸出:“那信物你可带来了吗?”
邓固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交到赵银环手中,赵银环在手中垫了垫:“知道这木盒中是什么东西吗?”
邓固被他审视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怯怯地道:“大龙头从未跟我说起过,只教我好生保管着,并严令不得开启。他老人家待我不薄,每月与我一笔可观的花销,这让我不需劳作便能锦衣玉食活到现在。如今他老人家仙逝,小的悲痛不已,少龙头也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