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峰站在谷雨身边,他的武艺虽高,面对高大的粮船却也无计可施。
船身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棒槌和赵银环竭力保持着平衡,少倾粮船慢慢驶离岸边,段西峰道:“糟了,船开了!”
谷雨心中焦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船越开越远,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了下去,水面上起了浓重的雾气,漆黑的水面上粮船那庞大巍峨的身影慢慢变小渐渐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妈的!”谷雨少有地骂出了声,他懊悔地头上重重地锤了一记。
粮船上,赵银环再也支持不住,虚弱地跌坐在甲板上,棒槌将他上衣除下,只见腹间已是血肉模糊,他急得额头冒汗,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脱下围在赵银环腹间草草做了包扎,赵银环的表情安静下来,他侧耳听着水声,忽而问道:“想当年我爹爹可遭到过背叛?”
棒槌一愣:“数不胜数。江湖之中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你骗我我骗你简直是家常便饭,即使昨日称兄道弟,今日也能刀剑相向。”他见赵银环意志消沉,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他此刻所想:“所以做大龙头的决不可信任任何一个人。”
赵银环淡淡地看向他:“连你也不能信任吗?”
棒槌再次愣住了,尔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是,连我也不能信任。白龙会的生死存亡皆系于大龙头一身,只有他狠得下心绝得了情,才能带着白龙会的弟兄在这刀口舔血的丛林中活下来。”
这一番话上午时棒槌便说过,只是赵银环并没有领会,此时听来却如此的刻骨铭心。
宁静的夜色下一时陷入了安静,只听得船侧哗啦哗啦的水声。
“二位好雅兴,夜深露凉不如进船舱说话?”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低沉的问候。
两人同时一惊,棒槌霍地转过身,却见船舱口静静地站立着七八条身材壮硕的汉子,沉默而又冷漠地看着两人。棒槌亮出短刀:“尔等是什么人?”
青木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两人:“两位将官差引到我们的船上,闹出好大的动静,险些给我们惹来天大的麻烦,却问我们是什么人,真真好笑。”
方才乱子一起,青木便已警觉,但见岸边混乱不堪,一时也闹不清对方的身份,是以不敢轻易现身。直到段西峰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