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你吗?”
“是我。”谷雨挨着秀雯坐下。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秀雯下意识地向谷雨身边靠近,谷雨轻声道:“别怕,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离开。”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秀雯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这个男子与她相识不过一天光景,却屡屡救她性命,尤其是车厢中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她姐弟的义举更令她心中滋生出别样的情愫,尽管知道他看不到,但仍轻轻点点头:“我相信你。”
谷雨听到她的啜泣心中一酸,只是他双眼不能视物,两手反剪,一边苦思破解之法,一边问道:“秀雯,你家中是做什么的?”这句话是想分秀雯的心神。
“姐,不要告诉他。”小北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秀雯道:“小北,你坐过来。”
小北沉默片刻:“不用,我在这里坐着舒服。这姓谷的是扫把星,你离他远点。”
“小北,别胡说!”秀雯不知道这孩子哪来这么大的气性,生气道:“谷大哥是好人,我不相信他会害我!”
她越是这般说,小北的醋意越大,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柴房中静了片刻,秀雯才道:“家父名讳刘道亨,原任吏部给事中。”
谷雨恍然大悟:“原来是位官小姐。”
秀雯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家父生性耿直,当朝天子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家父身为科道言官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每每直言劝谏,为今上所不喜。眼见朝堂纷争愈演愈烈,遂与同僚上书《忧危疏》,痛沉朝廷种种弊政,言辞切直,圣上龙颜大怒,甚至动了杀心。家父与吕相公交好,得知后预感到事态不妙,遂将家人匆匆遣散。”
这些陈年旧事她本已决意埋在心底,如今对谷雨坦诚说出,这份信任让谷雨感到沉甸甸的。
秀雯继续道:“那时抓捕我父亲的人已在路上,时间紧迫来不及多做准备。我娘与一名老仆带着我们姐弟火速出城,那时尚不知朝廷究竟要将我爹如何处置,所以约定先寻个地方避祸,待一个月后再由那老仆回城探听消息,之后再做定夺。”
事发时她已是个大姑娘,往昔的心惊动魄依旧历历在目,她蜷缩起身子靠在谷雨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