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这城里的任何人,”他抬起头:“潘大人,大乘教将总坛建于子行在,狂悖无道理不容,若你能率兵清缴,我便将瓶交给你。”
潘从右毫不犹豫地道:“你不我也要去的,克攀”
曹克攀却面露迟疑:“大人,仅凭这子一家之言便带兵冲击子行在,若是他存心诓骗,咱们麻烦可就大了。”
谷雨面露失望,扭头便走。
“慢着,慢着,”潘从右赶紧拉住他,严肃地看向曹克攀:“克攀,我为何放着金陵的兵马不用,转而千里迢迢向你要人?”
曹克攀嗤笑道:“那自然是大人不信任金陵的官儿。”
“不错,”潘从右道:“我再问你,你率兵三千自浙江入江南,是奉了谁的命令?”
曹克攀摸了摸后脑勺:“那自然是大人。”
潘从右肃然道:“错,”他两手抱拳高举至肩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若不是陛下嘱咐我便宜行事,我有泼的胆子私自调兵?”
“这”曹克攀挠了挠头,他原本在杭州府操练部队,傍晚宿在营房之中,白突然现身在他的军帐,把老曹吓了个半死,摸了摸项上人头暗自庆幸。潘从右常年在江浙徘徊,与曹克攀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临行前曾与他有过约定,此时见白夤夜前来,便知道潘从右出了事,心忧老友安危,当即点齐兵马千里驰援。
潘从右循循善诱:“溥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巡按御史代子巡狩,自然要为陛下分忧解惑,你是不是?”
“唔”明明是潘从右的命令,但他绕来绕去,句句不离皇帝,曹克攀有些抓不到重点,一张大脸憋得如同便秘。
白看得着急,再度插言:“此事有陛下兜着,你怕个逑!”
曹克攀琢磨片刻在大腿上一拍,声音脆响,倒把潘从右吓了一跳:“这事老子干了!郑!”
亲兵跑着上前,曹克攀道:“怎么?”
亲兵摇了摇头:“主事的早跑了,一个也没抓到。”
“废物。”曹克攀不满地道。
“克攀,你可真是”潘从右对这曹克攀又爱又恨,此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但性格粗狂头脑简单,令潘从右颇为苦恼,他看向谷雨:“谷捕头,剿灭大乘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