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相熟的大师傅帮忙照看,是以犬子比我在寺中待的时间还要长,并在偶然间结交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
彭宇好奇道:“了不起?看来这朋友定有过人之处。”
胡应麟点点头:“他叫冯保。”
谷雨有些恍惚:“谁?”这个名字他小时候听得多了,近些年好久没出现在他的耳中,是以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可是原司礼监掌印太监?”
彭宇听得精神一振:“听起来挺威风,那是什么官儿?”
谷雨淡淡地道:“宦官之首。”
“唔”彭宇打了个寒颤。
胡应麟道:“正是他,那时他已被陛下革职查办,家产超收,放逐到金陵守皇陵了。”
谷雨恍然道:“是了,此地离皇陵不过咫尺之遥。”
胡应麟道:“他不当值的时候就宿在寺中,自己动手建了菜园、花圃,把这里当了家”
彭宇气道:“原来是这兔崽子干的缺德事,呸!”
他被夏姜拿捏,用的便是花圃中的花花草草,他当时以为自己身中奇毒,胆战心惊、痛苦不堪、狼狈求饶,种种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教他如何不恼。
胡应麟道:“犬子在寺中玩耍,时常与他撞见,一来二去竟成了忘年交。昔年朝中我只见过冯保,但从未说过话,内心观感却从来不佳,他身为宦官,插手外廷,公然干政,再加上街头巷尾沸沸扬扬,传的都是与张相爷、李太后三人的风月事,老夫对他一向敬而远之。”
谷雨道:“传的有鼻子有眼,我小时也听了不少。”冯保死于万历十一年,恰好是谷雨出生后的第二年。
胡应麟道:“全是无知乡民穿凿附会、捕风捉影之说,其中还有与张相爷政见不同的有心人刻意引导风向,此事教陛下着实烦恼良久,后来着锦衣卫心腹出动才平息此事,我还记得那位将军姓田,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圆滚滚的脑袋落地,愚民才止住了谣言。”
彭宇笑道:“看来谣言并非止于智者,而是止于暴力。”
谷雨气道:“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老人家您继续说。”
彭宇吐了吐舌头,他发现谷雨虽然有冷酷的一面,但大多时候脾气好得很,内心中对他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