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潘大人。”
“招呼就不用打了,虚头巴脑地惹人厌烦,”张回打量着洪府尹,指向胡应麟:“此来公廨就一件事,我要带他走,特来知会你一声,免得被人说嘴。”瞥向潘从右。
潘从右叹了口气,他也无计可施了。
“张千户,此事下官办不到。”洪府尹苦着脸。
“什么?”张回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煞气地看向洪府尹。
不止是他,谷雨也惊呆了,潘从右和曹克攀对视一眼,都被这位忽然强硬起来的洪府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却见洪府尹整了整衣襟,换了副面孔,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
张回、潘从右、曹克攀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忙不迭跪在地上,口呼万岁。
这东西谷雨也见过,是圣旨!
洪府尹将圣旨双手递给冯推官,自己也一并跪在地上,冯推官双手接过展开,清了清嗓子:“宣圣旨!”
这一句话一出,只听噗通噗通跪地之声,场间除冯推官之外,可无站立之人。
冯推官声如洪钟:“案犯胡应麟身为朝廷命官,沽名钓誉,恣意妄为,于对朝用兵一事妄加评议,公然鼓吹与倭贼和议,搅乱朝堂以致兵败,用心险恶,怙恶不悛,着巡察御史潘从右及应天府速将此犯押解回京受审。”
一番话说完,胡应麟呆在当场,他坚决反对和议,为此更曾上书弹劾兵部尚书石星。那时朝廷使臣谎报和议成果,蒙蔽欺骗朝廷,万历仍认为和议顺利。
胡应麟上书不久后便被投入顺天府大狱,所以他一度认为是自己得罪了石星和皇帝。可这一封圣旨中却颠倒黑白,指责自己为了沽名钓誉鼓吹议和,他呆了半晌,才苦笑着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陛下定然受了谁的蛊惑,是不是?”
潘从右好半晌回过神来,看着胡应麟失神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最震惊的当属张回,无数的疑问自心底涌起:为什么?皇帝不是要自己私下行动吗,为何如今竟要大张旗鼓将胡应麟押解回京?
几人各怀心事,与洪府尹一道领旨,山呼万岁。
随后爬起身来,洪府尹吩咐道:“来人呐,将案犯押解至大牢,着专人看管。”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