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耐着性子听下去,娇娘苦叹道:“我家中书香门第,父亲更是书院的教习先生,出了这档子事,爹娘嫌弃冷落,对安生也不甚亲热。表哥更如陌生人一般,不闻不问。我心中凄苦,却无人能够诉说,一直这般僵持下去,直到表哥金榜高中,入仕为官,此事便再也拖不下去了。以我母亲的性子,只要离开我身边,安生的下场不知会如何凄惨,但若是带在身边随表哥入京,隐患更大。迫不得己之下,表哥不知从哪里找到门路,将孩子交给了高淳的一户人家,我原先只以为他是将安生寄养在这户人家。却不知,却不知”
谷雨接口道:“却不知马子为竟将孩子卖给了人贩子。”
娇娘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等我明白过来,再去寻安生,却再也找不到了。”
屋中安静下来,窗外欢天喜地,窗内凄凉悲苦,谷雨忽然道:“你想知道安生去哪里了吗?”
娇娘迫不及待地点头:“她定然受了不少苦。”
谷雨冷笑一声:“受苦也分好多种的。”将安生被卖入大乘教,沦为权贵的玩物原原本本对娇娘讲了。
安静的房间中充斥着娇娘粗重的呼吸声,她停止了哭泣,全身却剧烈地打起摆子,嘴中咯咯作响,双眼好像要瞪出眼眶,喉间则发出类似风箱抽动的声音。
潘从右见势不妙,忽地走上前在她背上很拍一记:“醒来!”
娇娘哇地一口血吐将出来,恢复了意识,她定定地看着潘从右和谷雨,忽地放声大哭,哭声凄厉,不忍卒听。
谷雨走到门口静静地等待着,果然过不多时,响起敲门声,谷雨开门走了出来,小二透过他肩头向里窥视:“客官,这是怎么了?”
谷雨淡淡地道:“没事,忙你的吧。”
小二试探地道:“那女子身披霞冠,看上去不同寻常,客官做什么与小店无关,可千万别把官府招来。”
“给你们添麻烦了。”谷雨从腰间取出碎银子拍在小二手中。
小二露出笑容:“谢谢客官,您忙着,我就不多打扰了,有什么事您吩咐。”
谷雨目送他走下楼梯,又静静地在走廊中待了片刻,直到屋里逐渐安静下来。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心情复杂难明,胸中好似憋了一团火,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