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清眼巴巴地看向邓文翰:“大人,您当真有主意?”
“嗯。”被季华清当面挑战,邓文翰鼻息深重:“天塌不了,就算天塌了也是我先死。”
季华清讪讪地笑道:“大人言重了,老朽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拱拱手快步去了。
邓文翰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老匹夫,脸皮真够厚的。”
崔巡检道:“此人胆小如鼠,不过仗着自己年纪大,便倚老卖老罢了,不足为虑。”
邓文翰叹了口气:“是啊,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还是那十二贼。若真教他们赶到扬州府,别说本官了,恐怕县衙半数都要受此牵连,唔”
他忽然住口不说了,崔巡检见他眼珠乱转,定是有了主意,试探道:“大人”
“你去,”邓文翰忽地抬起头:“将这十二贼的家眷全部抓起来!”
崔巡检一惊,腮帮子上的横肉也禁不住一哆嗦:“这”
邓文翰目露凶光:“你怕了?”
崔巡检后背发凉,凶性也被激发,咬牙道:“有什么可怕的,大人既然这般说,下官这就将他们投入大牢!”
“放屁!”邓文翰一瞪眼:“你是官,不是贼,无凭无据凭什么抓人?”
崔巡检被弄昏了头,邓文翰怒其不争地看着他:“黑山寨!最近这伙盗贼风头正盛,正好假借他们的名义将人抓走,这件事务必要让那十二贼知道,投鼠忌器,我就不信他们敢置家人性命于不顾。倘若走漏了风声,更方便你动手,将罪名全数推到黑山寨头上,到时候人都死绝了,我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狠的心啊。
崔巡检看着镇定自若的邓文翰,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条吐信毒蛇。
高邮县最豪华的福来酒家具有奢华的装潢,令人称羡的服务,以及全县城唯一的三层建筑。
今日的福来酒家尤其热闹,因为今年的县案首傅晋闲做东,包下三楼整整一层大排筵席,前来恭贺的嘉宾一波接着一波,小二来往穿梭,美味佳肴流水似地送上桌。
三楼的窗户大开,谈笑声、恭贺声传了出来,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看见了吗?那位年轻的公子便是县试案首傅晋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