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久经宦海,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即便山穷水尽之际也不曾落泪,可在此时潘从右竟然哭了,他知道今晚的一幕对他冲击力实在太大,令潘从右心防失守了。
潘从右摆了摆手,两手捂住脸庞猛地搓了搓:“谷雨,你可有法子解吗?”
谷雨咬着牙:“能解,但我需要时间。”
潘从右太阳穴青筋暴起:“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想等所有人死光了再抓到凶手吗?”
谷雨脸色涨红,惭愧地低下头。
潘从右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缓和了语气:“对不住,我心急如焚”
“大人,我知道,”谷雨抬起头:“我绝不会再让今晚的惨剧重演。”
潘从右叹了口气:“要快,今晚的事情原本可以避免的,只是官兵处于极压之下,心态失衡,犹如将要爆炸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引爆,而老崔便是火星,老夫情知队伍中氛围压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实是罪该万死,怪不得你。”
谷雨连忙道:“大人,千万别这么说”
潘从右摆了摆手:“我要你尽快解决,不光是为了尽快抓到凶手。”
小白心思电转,忽道:“如今两方更加水火不容,若不及早解决,恐怕日后还要再生冲突。”
潘从右点点头,谷雨听得心中沉重:“下官知道了。”
顺天府,宅子外的敲门声令人心烦意料,主人是名年轻的男子,低声咒骂着走出了院子,嚷道:“来了来了,妈的,谁这么晚了找爷,没有个要紧事,小心爷打烂你的屁股!”
酒意未醒,脚步趔趄,摇摇晃晃走到门前,刚卸下门闩,那大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踢开。坚硬的门板结结实实地拍在男子的脸上。
男子“哎哟”一声,向后跌倒。
周围与吕江走进院子,男子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你们是谁?”
周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文三儿?”
“是我,你谁啊?”
“今晚去哪儿了?”
“你管得着吗?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吕江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文三儿两手环胸,脸颊红肿,畏缩缩地看着两人:“晚上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