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财。如果车夫拿不出钱来,他们甚至会毫不客气地将人和车一并带回警局关押。这样一来,车夫们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收入可言,还要连累家人出钱去把自己赎出来。
蒋思贵今天够倒霉的,这一天坏事儿全让他一个人撞上了。上午遇见个地痞无赖,坐车到了地儿不给钱,蒋思贵人实诚认死理儿,非要管人家要钱,不给钱就不让走,结果那人叫来一帮兄弟,不但没给钱还给蒋思贵打了一顿;下午好不容易赚几个钱,又让巡警拦住,说他衣冠不整影响市容市貌,把刚赚来的钱全讹了去;蒋思贵心想自己今天点儿背,还是赶紧回家免得再生事端,结果刚一进屋就撞见柳氏和隔壁老王大哥在被窝子里头狼哭鬼叫。
蒋思贵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住内心升腾的怒火,走到水缸旁边,拿起水瓢,狠狠地舀起一瓢冰凉刺骨的冷水,仰头猛地灌入腹中。那股凉意瞬间穿透身体,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待到老王大哥急匆匆地离开后,柳氏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地向蒋思贵讨要今日挣来的钱财。蒋思贵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没好气儿地回答道:“今儿个没钱!”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导火索一般点燃了柳氏的怒火。
柳氏的嘴巴仿佛被施了魔咒,变得异常犀利恶毒。她破口大骂,那些话语如刀似箭,句句戳心,甚至连蒋思贵的祖宗十八代都未能幸免。这一刻,蒋思贵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懑。一整天所遭受的种种羞辱与委屈,在柳氏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中不断堆积、发酵,最终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兽般,冲破了蒋思贵心灵深处最后的防线。他怒不可遏,伸手死死抓住柳氏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脑袋用力摁入水缸之中。
柳氏拼命挣扎,四肢胡乱挥动,试图挣脱蒋思贵的束缚,但她那点微薄的力量又怎能与常年干重体力活的蒋思贵相抗衡?没过多久,柳氏便不再动弹,整个人瘫软在地。
蒋思贵回过神来后,才发现柳氏已经没了气息。他深知即使此刻前去自首,也难以逃脱被枪毙的命运。绝望之下,他拿起一根粗壮的麻绳,径直走向小树林。
踏入树林深处,蒋思贵在一棵大树旁停下脚步。他将麻绳套在一个结实的树杈上,并用力打了个死结,似乎打算在此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当真正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