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你好了!”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她赶到面前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可吓死我了,咱们现在是在清碧宫,是太后下的旨进来的。”我点点头:“我都明白,只是说不出来。”“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有旨意说让你只管在里头养病,等到全好了再说。”我抬头看着墙角的那棵参天桂花树,“这棵银桂,我来的时候不过齐墙高……喜珠,我想一个人呆着。”说完,我慢慢的往花园里去了。这里是青碧宫的后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游廊,溪水潺潺,瑶月从来不出殿,乐得我常常在这边来看书,有时也绘画或者抚琴,此时故地重游,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觉恍若隔世,我一路走一路抚靡这里的一竹一木,还有我坐过的廊下靠椅,我仿佛看见曾经的那个小姑娘的我,机警乐观,勤于好学,一心只想着做好太后的安排好早日出宫去寻爹爹,可此时此刻的我却满心悲凉,我错信了月老,这天下世事无常权势利益才是常态的,一时悲从心起,掩面而哭,又想起余氏一族当年的惨况,更是止不住痛哭,不想一口痰卡住引起猛烈咳嗽,待吐出来时竟含丝丝血痕,心头竟然清亮了许多。我止住了哭泣,软软的靠在回廊柱上,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切都会过去,我是余府的嫡长女,绝不自轻自贱,绝不放弃未来的路。”也不知安静了多久,我觉得身体又有了力量,方才慢慢往回去。
我低估了伤口反噬的疼痛,夜里我坐在窗前,偶有鹧鸪啼啭几声,桌上天青球瓶里插着几只月季,我突然吟出来: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落日与晚风,朝朝与暮暮……从今往后,与他朝暮相对的便是平池,我心口又开始作痛,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落泪哽咽,渐渐的我还是掩面痛哭。哭着哭着也就累了,人也轻松了,然后蒙头大睡,第二日起来眼睛肿肿的,喜珠去汲井水给我做冰敷,晚上她也不来打扰我,就在隔壁小房间自顾自的睡了,如此反反复复七八天,我好像到了夜里也没有那么彷徨害怕了。搬进了青碧宫,我不知道外头的消息,不知道沈真彦是否已经定亲,不知道我为太后处理的那些事情还未收尾会由谁去,外头也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隔绝无扰的清净,我甚至恐惧地想若我病死在这里,也不过是一缕幽魂自此飘散而已。
这日一早喜珠把燕窝粥端给我就又去熬药了,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