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银匙刚送到嘴边看到窗前桌上的天青球瓶落了不少花瓣,我拿了只托盘收拾起来准备倒在树跟底下,刚出门隐隐闻到玫瑰花香,我想起在花园西南角有一片玫瑰圃,里头有位老宫人善做玫瑰糕,甜糯不腻。我转身取了一只剪刀,将就手里这只托盘想去绞几只玫瑰回来插。那一片玫瑰园有几十年了,开出的花又大又香,每日里老宫人会兑一些糖水来喷洒,可以开得更鲜艳一些,转过一段回廊,又是一片蔷薇架,架下一股清流绕墙而出,前面就是一个亭子,匾上写着望星亭,再往前走就是玫瑰圃了,数十株的玫瑰花树已有一人高,品种虽说珍贵,但培养才是皇家保密的园艺,我在梁国志上面曾经读到这样一句话:“嘉正朝,植玫瑰艺师价千金。”后梁国为我朝所灭,这门技艺便留在我朝深宫里。高帝的意思“淫技巧艺”乃亡国蠹虫。我拿着盘子剪了两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正沿着花树往里边去,看到西南角厢房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小姑娘,迟疑的迈了两步,伸着手在往前摸索,“王颖墨!”我吃惊地看着她着一身浅蓝色旧衣,头发面容倒也干干净净,只是瘦得很,脸色也很苍白,她慢慢摸索着往前面走,突然踢到面前的一只花盆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