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顾三秋和张从烟两个人四目相对。
过了半晌,张从烟才对顾三秋深深一躬身说道,“顾前辈,在下确实对冀师叔有所不满,但是,绝没有想要谋害他的心思!冀师叔虽说心胸狭隘,为人尖酸刻薄,不过他毕竟是我们万青谷的大长老,更是晚辈的师叔。我就是再大逆不道,也不敢有此违逆的想法。晚辈敢以道心发誓,如有半句虚言,让我死在天劫之下!请前辈明鉴。”
顾三秋从内心来说,也不相信是张从烟谋害了冀不平。他没这胆量,更没这魄力。
他语重心长道,“从烟啊!老夫知道肯定不是你,但是冀不平死了!你好好回想一下,期间有没有蹊跷之事?老夫有几个地方特别不明白:第一,这姓安的为什么突然就找上你了?第二,如果姓安的仅仅只是一介散修,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灵草?第三,姓安的为什么对养魂木情有独钟?第四,清虚宫为什么恰好在这个关键眼上,邀请你去照看一炉丹药?第五,万夜脚在这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张从烟猛然抬头道,“前辈,您是怀疑姓安的是清虚宫派雇佣的?”
顾三秋摇头道,“不可能!只能说清虚宫有嫌疑。而且,冀不平死了,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张从烟又道,“前辈,您觉得是不是衍魂门在背后策划的此事?”
顾三秋叹道,“实不相瞒,老夫一开始就怀疑到衍魂门头上。从裴家老祖死的时候,我就怀疑过衍魂门。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姓安的和衍魂有丝毫瓜葛……”
他狠狠瞪了张从烟一眼,继续道,“姓安的初次进入我的眼帘,是他刚刚从城外的鬼市上回来。他当时用了易容术,还隐瞒了修为。那时距离四海商行举办的拍卖会还有两年时间,老夫以为他是来参加拍卖会的散修,后来也没再关注他。”
张从烟道,“前辈,您怎么不询问他几句?”
顾三秋怒道,“无缘无故的,老夫就上前去询问人家?而且,他当时也发现老夫用神识试探他,人家并没有惊慌失措,逃出城外。仅仅只是躬身一礼,就从容进城。我凭什么就要追问人家?后来又一次碰到他,却发现你和他品茶论道,相谈甚欢,还说什么你们是多年未见面的旧识。老夫就彻底打消了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