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可她眼下身陷绝境,生死未卜,我却不能为她分担丝毫风险……
黯然伤神中,他不仅无心再听容光的叙说,更无暇注意姬灵和黄帝说些什么,正自愁肠百转,忽听耳边响起姬灵关切的询问声:“敖继,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急忙回首,四目相对,却又逃避似的仓皇错开,稍显歉然地强笑道:“没事,我没事……只是被老伯讲述的英雄们感动至深,对前辈们的大智大勇,万分钦佩,万分敬仰。”
“唉!何以值得钦佩和敬仰呢?”容光沉重叹息一声,伤感道:“不过无奈之举罢了。死去的,枉死多年,活着的,苟且偷生而已。”
眼见容光瞬间变得如此颓废,龙中堂满心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正自彷徨无措,只听黄帝轻声反驳道:“此言差矣,老伯。”
龙中堂蓦地一怔,不由看向黄帝,却见黄帝满面肃然,朗声道:“假如四十五年前的悲壮一幕现在重演,身为糈稌柱首,身为眼下的众人之长,老伯,您会怎么做?”
“唉——”容光轻轻一声长叹,未置可否,依旧默默前行。
黄帝亦步亦趋,跟至容光侧后方,沉声道:“问句不该问的话,老伯,守护糈稌和慷慨赴难,孰轻孰重?”
闻听此言,龙中堂不由心中一震,猛然想起春秋时期晋国贤臣程婴和公孙杵臼舍生取义拯救赵氏孤儿的悲壮故事。
当时,晋国奸臣屠岸贾蛊惑君主晋景公,把贤臣赵朔满门抄斩之时,程婴和公孙杵臼历尽艰辛才侥幸把赵朔的遗腹子救回家中。
但是,面对屠岸贾的严密追捕,两人自觉难以顺利逃出城外,决定采用偷梁换柱之计,一人先怀抱一个假冒婴儿前去自首,另一人再带着幼主趁乱逃生。
两人刚刚议定计策,公孙杵臼忽然问道:“把幼主抚养成人和追随宗主于九泉之下,哪个容易?哪个艰难?”
程婴沉吟片刻,肃然道:“人头落地,不过瞬间之痛,有什么难的?可照顾幼主并让他重振赵家,实在不易。”
公孙杵臼道:“先主一直厚待于我,而我无德无才,无以为报,又自问难以承受照顾幼主的重担,愿意挑个容易的,带着假幼主去追随先主。”
程婴愕然一惊,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