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计蒙话中夹枪带棒,可伶伦却好像听不出其中嘲讽似的,淡淡笑道:“兵正取笑了。论养生延年之道,我哪能与陛下相提并论呢?至于什么长生不老术,更是无稽之谈,何须当真呢?”
“哦,那就是和我们一样,早晚要死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
“哼!”计蒙轻哼一声,冷冷道:“既然早晚要死,您为何不担心害怕呢?”
“这有什么可怕呢?”伶伦哂然一笑,道:“人之生死非人力所为,更非人力所测。何况,就算你成天担惊受怕,该来时自当来,不该来时它也不会来,何须庸人自扰呢?”
“着啊。”计蒙轻轻一拍桌案,呵呵轻笑道:“如您所言,乐正,咱们既不知陛下的身体何时康复?也不知他老人家和太子有没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更不知姬云会不会涎着脸去恳求他们,又何苦为这或有或无之事而徒劳精力,浪费口舌呢?”
伶伦没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计蒙居然能有根有据地说出这番辩词,不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正自酝酿辩驳之词,却听龙中堂朗声道:“兵正之言差矣。”
伶伦顿时舒了口气,顺势看去,只见龙中堂不急不慢道:“军国大事与生老病死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完全不能一概而论。何况,虽然生老病死不能避免,却能合理的预防改变,所以有些人不幸早丧,而陛下却能长寿过百,这与陛下精通医术和善于养生是息息相关的。”
“言之有理,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你小子说的这么周到。”伶伦哈哈笑道:“兵正,听到没有?万万不可把行军打仗和生老病死混为一谈呐。”
“岂有此理。”计蒙怒道:“什么一谈两谈的?不尽快制定战略,难道一直商讨下去吗?”
“是啊,兵贵神速,不宜迟缓。”黎羽喟然感慨道:“启奏大王,微臣觉得,敖继说了半天,似乎没有一句话说到正题。所以,微臣以为,不管敖继有病也好,无病也罢,不宜再参与军国大事。”
龙中堂心中一凛,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想:此人此言的重点似乎不在于军事探讨,却好像针对与我。难道,九黎内部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铁板一块吗?
思忖之中,他并不理会黎羽,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