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热的。”柳含烟正小心翼翼地扯着龙中堂身上丝丝缕缕的破衣烂衫,轻声吩咐道:“越凉越好,装满浴桶。”
“你,你脱他衣裳?”韩凤娇大吃一惊,满面羞红。
“快去。”柳含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两手不停地从龙中堂身上揭下一条条黏连着血肉的布条。
韩凤娇看得触目惊心,情知事情紧急,不敢耽搁,急忙来回穿梭两趟,把浴桶灌满,却听柳含烟问道:“出了那道门,还有通往外面路吗?”
“没有。”韩凤娇以为柳含烟担心有人进来,笃定道:“每个角落都走遍了,没有别的出口。”
“通风口呢?”
“这个。”韩凤娇一怔:“没有注意。干吗?”
“没事。”柳含烟没有回答,迅速把那些肮脏的破布烂衫揉成一团,递给韩凤娇,肃然叮嘱道:“辛苦你了,韩姐姐。你先回去,两个时辰内别来打扰。”
韩凤娇转身欲走,却又停住,暗暗担心——龙中堂奄奄一息,柳含烟却不用任何针石汤药,仅用一桶清水,能治好吗?于是迟疑问道:“不用我帮忙?”
“不用。”柳含烟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出去关上门。记住,两个时辰内,千万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扰。”
“好吧。”
韩凤娇眼见柳含烟再三叮嘱,神情凝重,只好暗叹一声,忧心忡忡地走出浴室。
她反手带上浴室门,静静在门外伫立片刻,忽然想到等在外面的王三叹、吴墨兰和马爱莲,更不知凌云志有没有前来祸害,着实放心不下,只好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浴室内,柳含烟回头看着紧紧关闭的浴室门,凝神细听韩凤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怅然轻叹一声,快步走近梳妆台。
梳妆台上空无一物,她一口气把所有抽屉拉开,终于在右边第三个抽屉里,看到一副笔墨纸砚和一叠素笺,还有一些裁纸刀小剪子等零碎用品。
她伸手拈过一张素笺,手指翻飞,很快折成一只小小的纸雀。
她把纸雀放在手心,取过裁纸刀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液,滴在
纸雀的背上,转而来在门前,轻轻开门,探出头来,下意识地四周一望,只见周围阴森寂静,几乎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