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烛焰的跳动声。
她急忙把手伸出门外,注视着静静卧在手心里的小纸雀,轻声祈祷道:“求娘娘垂怜,赐我力量。雀儿,这里是国子监对过韩家宅院的假山里面,快去正阳街长安巷十六门通知爷爷。”
说完,她冲着纸雀轻轻吹了口气,只见纸雀好像猛然惊醒似的,全身瞬间舒展开来。
它扬起小小的脑袋,忽闪着翅膀腾空而起,好像确认方向,又像恋恋不舍似的,在门前忽忽悠悠地盘旋一圈,这才顺着通道疾速前飞,很快看不见踪影。
柳含烟轻呼口气,急忙退回浴室,轻轻关门,匆匆上闩,迅速宽衣解带,挂上衣架,有意无意间对镜自照,不由面红耳赤,芳心陡跳,倏然顿住。
可她仅仅愣神瞬间,便霍然转身,疾步来到浴桶边,看一眼瘫坐其中的龙中堂,急忙盘膝坐下,两手紧紧抵贴在桶壁上,闭上双眼,源源不断地把内力输入桶内。
浴桶内的清水早已被血污染成肮脏的红褐色,好像一潭死水正在吞没有一具尸首。
可是,柳含烟的双掌抵住浴桶不过片刻,这桶寂静的脏水忽然不安分地涌动起来。
浑浊的污水,以柳含烟的双掌和浴桶的相抵之处为,打着旋,泛着晕,搅和着,缓缓向浴桶四周涌去,持续不断地冲洗着龙中堂身上的血污,使整桶水很快变得脏污不堪。
柳含烟端坐桶外,双眼微闭,似乎毫不在意桶内的情况,只顾专心催动体内真气,甚至连烛台上蜡烛渐渐燃尽也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