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惊疑,忽然让他的心底深处蓦地升起一股寒气,使他身不由己地站住脚步,回头看看端坐房中低声交谈的两位老人,迅速回忆起十余年来的点点滴滴——收养翠儿似乎并非偶然,倒像有人故意安排。难道,他们有许多秘密瞒着我吗?
惶恐疑惑中,他几乎想转回去细细询问,可心底深处似乎还有个声音好言劝慰——不管他们对你是否有所隐瞒,可他们能为你舍命相救,就算对你有所隐瞒又有什么?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
心慌意乱中,他不知所措,稍稍平静一下思绪,暗叹一声,拖着稍显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劈柴人的身后。
他默默无语,怅然而立,放眼四望,只见夜色茫茫,山风习习,半个月亮好像一块瓜瓣似的悬挂在西南半空,冷冷地注视着这块稍显宽阔的场地,洒下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银丝。
他静立片刻,收回目光,却见劈柴人好像不知疲倦不知天黑似的,依然机械地劈着木柴。
几道昏黄的灯光,从他身后倏然照来,给朦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明亮和生机。
劈柴人刚刚劈完一根木柴,再次去抓圆木之时却抓了个空——身边圆木已全部劈完。
他微微一愕,一动不动地愣在当地,却听龙中堂淡淡搭讪道:“该休息了。”
劈柴人愣神片刻,默默起身,看也不看龙中堂一眼,慢慢走向竹林。
龙中堂紧追几步,越过此人,迎面拦住,开门见山道:“白大哥,我叫龙中堂,聊两句好么?”
劈柴人视而不见,头也不抬,横向错步,试图躲过,却被龙中堂如影相随地紧跟一步,依然迎头拦住。
劈柴人似乎知道难以摆脱,索性一动不动,漠然置之,静立原地。
龙中堂忽然心生怜悯,甚至还有几分同病相怜,有意无意地仰望夜空,喟然叹息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可是,不管遇上什么烦心事,一味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劈柴人低头耷脑,无动于衷,好像睡着了似的。
龙中堂却毫不在意,自顾言道:“拿我来说,到京城不过四五天,死去活来好几次。若非爷爷他们先后相救,不是死在风云会,就是死在百乐帮